“嗳,你是什么意思?”
范晶伸出小手,笑吟吟地点了点我的脑门:“我决定把车送给母校,你一个劲地穷咂咂啥啊?”
“老同学,”
我别有所图地嘀咕道:“还是你会办事啊,别人送给你的车,你又借花献佛地送给了母校!真不愧是买卖人啊,做什么事,都会算经济帐!”
“哟,这,不好么?”
“不好,范晶,这车是人家做为答谢,特意送给你的啊,如果你再把它送给别人,我看是不太好哇!”
“那,我该怎么办呐?就让它这么闲着?”
“老同学,怎么能闲着呐,”
我试探性地说道:“你作为一院之长,也应该有一辆自己的车,才配得上院长的称号啊!”
“哦,”
范晶狡诘地瞅了瞅我:“可是,我不会开啊,难道,还得雇个司机?”
“那是当然,就是自己会开,也应该雇个司机!哪有老板自己开车的啊,老同学,这,用不了多少钱的。”
“呵呵,雇司机?雇个什么样的司机呐,男的,还是女的啊?”
“这个,随你,”
我冲范晶会心地一笑,岔开了话题:“老同学,再说啦,送车,也要送一辆有意义的车啊!”
“哟,有意义?送什么车,才算有意义呐!”
范晶的双目,亮闪闪地盯视着我,仿佛,我是这家医院的主人,凡事,都要与我商量,我扬起面庞,索性顺坡爬驴,以主人的口吻,建议道:“红旗啊,范晶,如果想送,就送一辆国产的名牌车,依我看,送一辆红旗车,再合适不过啦,红旗,那可是毛主席乘坐过的高档国产轿车啊,送给母校,很有意义的!”
“呵呵,好,”
范晶爽快地答应道:“就听你的吧,那,我就再买一辆红旗车,送给母校,作为校庆礼物吧!这辆车,留着自己用,过几天,”
范晶冲我菀尔一笑,顽皮地眨巴着秀眼:“你帮我雇个合适的司机吧!”
“好啊,”
我冲着范晶诡秘地吐了吐舌头:“好啊,没说的,我接触过许多司机,一定给你雇个好的!”
说话间,我与范晶又踱回了院长办公室,我依在宽大的办公桌边,顺手抓起一件小巧的显示屏:“哦,范晶,这是什么玩意啊,小电视?”
“不,不是,”
范晶走到我的面前,接过显示屏,无比自豪地说道:“这是我的专利产品,呶,”
范晶一手握着显示屏,一手拽出一张硬卡片:“呶,这是我刚刚申请下来的专利证书!”
“啥玩意?”
我接过专利证书,草草地扫视一眼:“呵呵,宫腔形态图示仪!老同学,这是做什么用的啊?”
“这个,这个,”
范晶闻言,秀脸微红,白手抓起主机后面的一条细细的长线,一边在我的面前摆弄着,一边吞吞吐吐地介绍起来:“这个,这个,就是,用来,检查女同志的宫腔,看看应该戴一个什么形状的节育环!才,合适!”
“哈,”
我一听,顿时捂住嘴巴,差点笑出声来:“老同学啊,你可真能研究啊,女人戴环,也要研究研究,亏你想得出来!”
“嘿嘿,”
范晶抿着小嘴,扯着细线,继续红头胀脸地讲解着:“呶,这是主机,连接上电源以后,打开它,再,再,把它,把它插进,插进,嘻嘻,哎呀,哈哈,”
范晶手握着细线,不知应该怎样讲解下去,只见她低垂下头,不停地微笑着:“插进,插进,插进,哈哈,女同志的,……那个里面,嘻嘻,嘿嘿,哈哈,”
啪——范晶止住讲解,将主机与显示屏连接起来,拍地按动开关,然后,指尖点划着突突闪亮的显示屏:“嘻嘻,插进去以后,从这上面,就可以看到女同志的宫腔形态,然后,根据她宫腔的具体形状,选择合适的节育环,或是圆形的,或是棱形的,……哈哈,哎哟,这,真够难为人的,让我还咋说啊!”
“豁豁,”
“嘻嘻,”
我和范晶四目对视,范晶红胀着小脸,一边讲解着,一边捂着小嘴,不停地笑啊、笑啊,直笑得小脸红胀到了脖颈,见我淫邪地注视着,范晶一边继续笑着,一边抡起细线,佯怒地抽打着我的腮帮:“嘻嘻,笑什么笑,这是科学,有什么好笑的,瞅你那个样子,都想到哪去喽!真邪门,嘻嘻!”
“豁豁,”
“还笑,我让你笑,我让你笑!”
在我极不安份的目光逼视之下,范晶不肯再讲解下去,她放下细线,雪白的手掌一把扭住我的耳朵:“我让你笑!我让你笑!嘻嘻,”
“哎哟,”
我假意地挣扎着,身体痴迷地顶撞着范晶香气喷喷的胸脯,大手掌故意捏掐着范晶的小手,范晶终于松开了我的耳朵,收起笑容,望着桌上的主机,故作认真地对我说道:“老同学,刚才你不是对我说,把饭碗混没了么!”
“是的,范晶,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了,再这样下去,用不了多久,就会成为不折不扣的盲流啦!”
“嘿嘿,”
范晶淡然一笑,再次抓起小巧的显示屏:“这样吧,我给你找个差事,你,”
听到范晶的话,我顿然兴奋起来,激动地打断范晶的话:“什么差事?老同学,你准备给我找个什么差事啊?”
我热切的目光,久久地凝视着范晶,我是多么渴望,从范晶的小嘴里,冒出这样的话来:老同学,你,给我开车吧!
“老同学,”
范晶终于开启了尊口:“你,帮我推销这种新仪器吧!”
“啥——”
听到范晶的话,我绝望得差点摔倒在地,同时,又哭笑不得:“老同学,谢谢你,谢谢你给我找的好差事!”
“呶,”
范晶继续让我绝望着,将一个小本本,郑重其事地塞到我的手里:“这是仪器使用说明书,你拿回去,好好读一读,尽快消化理解,然后,你就拿着样机,去全省各个县、乡、镇的计划生育部门,向他们推销这种仪器!”
“豁豁,我的老同学啊,我的女王陛下啊,你可真会用人啊,你可真能拿我开涮啊!就我,一个胡子拉茬的大老爷,拎着一台所谓的专利产品——宫腔仪,全省各地的瞎转悠,见到计划生育部门,就厚着脸皮溜进去,见到人家,我,我,咋说啊,比如,如果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同志,我,我就问:同志,买一台宫腔仪吧!人家女同志问我啦:你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啊?讲给我听听,老同学,我,我,可咋说呐!”
我将说明书啪地甩到桌子上:“老同学,让我干这个,你还不如杀了我!我就是饿死,也不干这个!”
“哈哈哈,”
看到我可笑的样子,范晶笑弯了腰:“咯咯咯,咯咯咯,咯咯咯,咯咯咯,哎呀我的妈啊,真要笑死我喽!哎哟,笑得我肚子直痛!咯咯咯,咯咯咯,……”
良久,范晶终于止住了大笑,缓缓地抬起身来,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滴滴咸涩的泪水:“嘿嘿,老同学,别生气,我是跟你开玩笑,我咋能让一个大男人,做这种事呐,嘿嘿,”
范晶收回说明书,轻轻地挽住我的手臂:“老同学,消消气,走,为了表示歉意,我请客,咱们喝一杯去!”
“去哪喝啊?”
我尾随在范晶的身后,一双色眼,依然痴呆呆地盯着她那丰盈的屁股,心中邪念顿生,淫欲难奈,同时,又贪得无厌地惦记着车库里那辆崭新的高档轿车:“我的女王陛下,这个地方又偏又僻的,哪有一家像样的饭店啊!”
“哦,”
走出楼门,范晶转过身来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,没,没什么意思,女王陛下,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!”
“哼,”
范晶撇了撇小嘴,麻利地掏出钥匙串,摘下汽车钥匙,赏赐般地塞到我手中:“没什么意思,你可拉倒吧,你心里的小九九,我还不清楚,少跟我玩轮子,呶,拿着,开车,去市里!”
“啊——”
我激动万分地钻进轿车里,双眼热辣辣地欣赏着车内的一切,手掌颤抖不止地摸摸这,抓抓那,那份狂喜,那份得意,那份幸福,绝不亚于新结识了一位漂亮无比的风骚女子,身旁的范晶,喜滋滋地望着我,甜甜地说道:“这,才是我给你安排的真正的差事,老同学,我亲爱的同桌,以后,你就给我开车吧,愿意么?嗯,老同学!”
“愿意,愿意,愿意!”
听到范晶的话,我乐得差点没从坐椅上,怦地一下跳起来,我兴奋的不能自己,握着方向盘的双手,哆哆直抖:“亲爱的同桌,愿为女王陛下效劳!”
“哼,”
范晶娇嗔地拧了我一把:“你啊,还是过去的老样子,就是会卖乖!”
范晶白手一扬:“司机同志,开路吧!”
“是,女王陛下,去哪里啊?”
“长白山宾馆!”
我和范晶有说有笑,不知不觉之间,便来到全市闻名的长白山宾馆,汽车刚刚停在宾馆的门前,殷勤的保安诚慌诚恐地跑将过来,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,欲挽住范晶,而我的女王陛下则傲气十足地推开保安的手臂:“谢谢,我自己来!”
服务生蹑手蹑脚地尾随在范晶的身后,来到一间典雅闲逸的包房里,范晶极为老道地点要了菜肴,从服务生的态度上,看得出来,范晶是此处的老主顾,待服务生走出包房,范晶掏出手机:“喂,民航售票处么,请给我订两张去广州的机票!”
“哟,”
我嘻皮笑脸地瞅了瞅范晶,打趣道:“怎么,我亲爱的女王陛下,你要出差,参加广交会,推销你的宫腔仪?”
“去,去,去,”
范晶收起手提电话,善意地瞪了我一眼:“嘿嘿,向谁推销啊,老外也不搞计划生育,用不着那玩意!”
说着,范晶抓过酒杯,咚咚咚地斟满两杯水果酒:“来,老同学,老朋友,为了昔日的友谊!干一杯!”
“好的,干!”
我欣然举起酒杯,范晶端起酒杯,啪地碰了一下:“干!”
放下酒杯,范晶一边咋着微红的珠唇,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:“嘿嘿,朋友,啊,朋友!”
“嗯,是的,我们是同学、同桌加朋友啊!”
我抓过酒瓶,一边斟酒,一边斜乜着妩媚的范晶,一杯果酒下肚,范晶的面庞愈加红灿起来,嘴边滴挂着晶莹的酒珠,听到我的话,范晶冲我顽皮地一笑:“朋友,朋友遇朋友,就是喝大酒!”
“哈,老同学,老同桌,老朋友,你真有趣!”
我又举起了酒杯:“来吧,朋友,既然是朋友遇朋友,就是喝大酒!那,就再来一杯吧!干——”
“干,干就干!”
咕噜,又一杯果酒,倾倒进范晶的肚子里,霎时,我无比神圣的女王陛下,不禁有些飘飘然,一把拽过身旁的麦克,纵声高歌起来:“朋友啊,朋友,…”
“好,好,唱得好!”
我放下酒杯,极为讨好地击打着巴掌,为我的女王陛下,喝彩助兴:“好,好,唱得好,唱得好!”
“朋友,”
范晶转过身来,将麦克塞到的手中:“你,也来一首啊,让我欣赏,欣赏!”
“女王陛下,你想听哪一首啊?”
“老同学,我永远也忘不了,在中学时代,你在元旦晚会上唱的那首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老同学,你就唱这首吧,我一听到这首歌,便又回到了幸福的少年时代!”
“好,”
我站起身来,清了清咽喉,伴随声悠扬、苍凉的旋律,无拘无束地引吭高歌起来,唱着,唱着,范晶悄然走到我的身旁,双臂忘情地搂住我的腰身:“老同学,啊,我好幸福!”
“女王陛下,”
望着已呈几分醉态的范晶,我甩掉麦克,大着色胆,将喷着酒气的大嘴巴,贴靠到范晶温热的珠唇上,轻轻地刮磨起来,范晶仰起热辣辣的面庞:“老同学,想,作爱么?”
“想,”
我神魂颠倒地答道,范晶松开我的腰际:“好啊,走吧!”
“哼哼,”
一挨坐回到汽车里,彻底烂醉的范晶,将昏昏沉沉的脑袋瓜,重重地依在我的肩上:“哼哼,同学见同学,就是搞破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