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夏烨回到父母那里,一进门,就发现母亲的态度有些怪。
父亲戴着老花镜,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书。
桑沛琴从冰箱拿出果汁,倒到玻璃杯中给她,“小烨,最近工作怎么样啊?”
夏烨惊奇,这么多年都没问过几句,怎么今天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工作来了。
“挺好的,怎么了?”
“是这样的,你舅舅家的哥哥要结婚,人家女方指定要买四环里的学区房,不然就不跟你哥结婚,你说你舅舅上哪儿给他弄那么多钱啊,愁的他天天都睡不着觉,昨天还跟我唠叨这事儿呢,你哥哥呢又是我们老桑家的独苗……”桑沛琴笑着看她,脸上的褶子堆到一起,一双眼睛精明发亮。
“哪里的房子啊?”她佯装好奇。
见夏烨态度没那么强硬,她继续说:“你嫂子看上那套是个三居室,二百多平,你也知道潮州城房价贵的吓死人,一平十来万,你舅舅想跟咱家借两千五百万。”说完看她脸色。
“借呗。”她拿起茶几上的绿橘子,随手拨了一瓣,扔进口中,酸的掉牙。
桑沛琴喜笑颜开,从怀里掏出手机,打算发图片给她,“这是你哥哥的银行账号,你看你有空尽快给他打过去,省的他着急。”
夏烨将剩下的橘子扔进垃圾桶,桶中响起一阵塑料摩擦声,“妈,舅舅不是跟您借的吗,您要有钱直接打给他不就行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分什么你啊我的,你哥哥又不是外人,他现在二十好几了,不结婚怎么行,再说我就这么一个侄子,咱家不得帮衬帮衬人家吗?”她不死心,继续劝。
“你愿意帮你去帮啊,我又没拦着你。”
“我哪儿有钱啊,我要有钱早给他了,还找你开这口吗,妈妈年纪大了,你可别气我。”
夏烨深吸一口气,“具体多少平啊?”
“二百零四平,跟咱家这个差不多大。”她脱口而出,以为有希望。
夏烨拿出手机,随手一查四环的房价,“妈,二百零四平,四环的房价是十四万左右一平,全款付完也差不多才三千万,你要我借给他两千五百万?”
桑沛琴作苦笑状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舅舅就普通上班的,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,哪儿能买的起那地段的房子啊?”
“舅舅家之前把原来的祖宅卖了,加上你把我给你的买房的钱分了他一部分,让他们家搬到了市区,这笔钱还了吗?”
“这是你亲舅舅,你算那么清楚干什么,我养你这么大,问你要点钱,比登天还难。”她开始抱怨。
阳台的夏志范晃晃悠悠的摇着摇椅,抬起眼皮看向沙发,“小烨,别气你妈妈,你手里有钱就借给你舅舅家点,反正你一个姑娘家的也花不了什么钱。”
起初夏烨在外面赚到钱时,经常往家中打钱,后来母亲就开始隔三岔五的找她要,她并不知道母亲经常性的接济舅舅家,直到她给钱让她们换到别墅区,母亲却买了市区的公寓,她一查房价,才发现,她给家里的那么多钱,根本没用完,而其中的三分之一,补贴给了这个所谓的舅舅。
“我没有那么多钱。”她心灰意冷。
“那你有多少?”桑沛琴抓到机会继续问:“那你现在回来,还回去吗?”
夏烨崩溃了,“妈,无论我回不回去,我都不会把H市的房卖掉,你既然想借钱给舅舅家,把你自己这套卖了去买套一居,之前给你的钱既然给你了,怎么花是你的事情,但以后生活费我只按月打到你和我爸的养老金里。”
桑沛琴一听这话,顿时急眼了,“管你要钱不成,你还想让我跟你爸把这套房卖了,你怎么这么没良心,从小到大我供你吃,供你穿,现在你有能耐了,找您借点钱你就这副德行。”
她见夏烨无动于衷,态度放缓,语气哭哭啼啼,“当初要不是生你的时候难产,害的我没了生育能力,没能生个儿子防老,你年纪轻轻就算计这么清楚,将来说不定怎么着呢,这要是儿字肯定比你…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,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……”
夏烨几乎是颤抖着起身,“妈,这话我都听了不下百遍了,您也别装出这副样子,你们要钱,我这几年来也从未少给,但你要想让我把钱借给你那哥哥,想都别想。”说完她转身去自己房间。
桑沛琴坐在沙发上,愤愤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不一会儿,夏烨愤怒地冲出房间,“我行李箱里那套首饰呢?”里面有一套蓝钻白金的首饰,因为款式较为日常,她便带在了身边。
桑沛琴眼神躲闪,看向阳台上的丈夫。